去年暑假的一个下午,我家的阳台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。妈妈正在给吊兰浇水,我蹲在旁边观察那些嫩绿的小芽,突然发现其中一株的叶子背面粘着几粒灰扑扑的种子。它们像小石子一样躺在叶片上,让我想起去年冬天在菜市场看到的向日葵种子。
那天我决定把种子培育成小植物。妈妈翻出珍藏的玻璃花瓶,里面铺着去年秋天收的松针土。我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摆成北斗七星形状,用棉签蘸水轻轻点在每颗种子上。妈妈笑着说:"种下希望就像存钱罐,每天都要记得看看它。"
接下来的两周,我的书包侧袋总装着小喷壶。课间操时,我蹲在走廊给花瓶换水;午休时躲在教学楼后的紫藤花架下观察。直到某个清晨,我发现最靠近北斗七星图案的种子旁边冒出两片细长的嫩叶,像芭蕾舞演员踮起的脚尖。这时教室窗外正飘着细雨,雨水顺着玻璃窗滑落,在松针土上溅起晶莹的水花。
我像照顾小婴儿一样记录每天的发现:第三天嫩叶边缘出现锯齿状,第七天茎秆长到三厘米,第十五天居然顶开了花盆边缘的玻璃。有次数学课,老师讲解光合作用时,我举手说:"老师,我种的向日葵每天制造的氧气够整个教室呼吸吗?"全班同学都转头看我,我赶紧补充:"我还没量过,但每天给它们浇水时,水珠在阳光下像星星一样闪,我觉得特别温暖。"
秋分那天,向日葵终于绽放了。金灿灿的花盘有我的拳头那么大,每片花瓣都像用蜂蜜浇铸的。最神奇的是花盘中心,那些原本灰扑扑的种子已经变成褐色,像迷你太阳一样排列着。妈妈用手机拍下这幕发到家族群里,表弟表妹们都在问:"姐姐,这是魔法种子吗?"
现在我的花瓶里又多了几粒新种子。每次给它们浇水时,我总会想起那个阳光斜照的下午。原来只要给希望一点温柔的注视,它就会长成照亮整个房间的向日葵。就像语文课本里说的:"种子在泥土里沉睡时,其实正在酝酿一场盛大的绽放。"